记忆是不经意间消逝的雪花
我妈曾经给我买了个藏蓝发黑的飞行员夹克,让我冬天穿。虽然我的爱美之心觉醒的比较早,但是缺乏指导,所以心里并不接受这种时髦穿搭。可是幼小的我并没有太多选择权,托儿所的院墙很高,我穿着夹克和同学坐在台阶上吃雪。
还喜欢在课本上画火柴人的时候就不止一次幻想过用冰雪做一个大房子,然后天天搁里面篝火烤肉。
爷爷家在山上,雪很大,那是我见过最大的雪花。成片的雪一直落个不停,地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铺上了一层雪,这是印象最深的一次观看雪花下落的记忆。当时回老家也没有规律,只是恰好赶上了大雪。后来爷爷去世了,每年便定时回老家祭祖。
理论上每年都有雪,中学时也一样,但没太多印象。日记上写着高中时某个春天下雪了,那么那天可能确实下雪了。
哈尔滨的雪下得急头白脸又过于频繁。
东北冬季的唯一指定户外运动还得是打雪仗。大一的时候跟着社联的同学去跟青协掰头。梃哥带着雪球从这边球门冲锋到对面球门,也吃了最多的雪球。我们在后面跟着输出,对面也在我们重新攒雪球的时候回敬一波,平稳有序。
但有序在哈尔滨的雪仗里可不是个褒义词。大家热了热身,开始正儿八经的打哈式雪仗。两边互相冲锋,先倒下的就地被埋。有个国防学院的狗逼把我给摔了,我一山东巨汉被小矮个摔了很不是滋味。但本着友谊第一的原则我还是报以微笑,毕竟我也打不过他。
货币银行学也可能是会计学原理或者是财务会计考试前夕,我跟靖哥去桌游店通宵复习。凌晨4点是最冷的时候,坐了一宿腿在发抖,喝了店里的热饮也没太大起色。顾不上那么多,踩着积雪回宿舍稍事休息,吃完早饭就去考试。 然后不出意外的没及格。
15年元旦晚上我跟老边去了冰雪大世界,和一个路人姑娘一起排队坐滑梯。我们轮流排队,让另外两个去逛。撑了4个小时,赶上最后一批。我在滑板上呆坐着像个木头,滑道不断地迎面冲过来,两侧的冰护栏向后疾驰。看不到外面的景色,只有护栏上方的夜空。偶尔闪过一个站岗的大哥,然后又是夜空。
当我终于适应了迸发的肾上腺素,便思考最后我会怎么停下来。我猜它最后是一段上坡,自然减速到停下来。思考很短暂没有预想更多的可能,因为到达了终点。
那里是踏马的一个巨型雪堆。我撞进去,减速到零。操
无锡没下雪,济南没下雪,深圳没下雪,广州没下雪。
这个冬天回家之前淄博下了大雪,但我没赶上。到家立马远程搬砖,很不顺利然后心态崩了。四十多天浑浑噩噩,返校之前约了周总再上山。
那天博山下小雪,周总犹豫要不要出门。床都起了,不去是不可能不去的,必须去。
下过雪的红叶柿岩很安静,因为天气原因不能坐观光车,我们从入口一直向上步行。走了一段庆幸没有观光车,不然就错过了雪景。可惜不能上山,我们便在山下的村子里溜达了一圈。
周总很疑惑村里的石墙是怎么垒起来的,说着就毫不费力地从墙上抽出一个石块给我看,这种没有加固的垒石头工艺我还是头一回见。惊叹之后让周总把石头塞回去,这么高的墙被抽没了我俩就真没了。
周总带我去了村子的制高点,这是他夏天早晨来吃饭的地方。从这里能俯瞰整个村落,除了几个游客以外没有其他人出现在路上。以前冬天去表弟家,在北方的暖气里一边打游戏一边看着窗外也是同样的景象。街上没几个人,被雪盖住的屋檐下,人们在聚餐,看电视,聊天,玩梦幻西游,等爱人回家,或者像我们一样看着窗外,猜测着邻居在干什么。
完事鞋湿透了,周总借给我双袜子,确实是大雪无情人有情。